你對自由有多大的理解,就有多大的自由。

 

 

步步 五月天

作詞:阿信 作曲:阿信+Cola Kai

 

 

"嘉恩,JN,妳現在好嗎?

 有人,陪著妳嗎?

 妳,正在看著那圓亮的月亮嗎?"

 

流川一步步走在與嘉恩並肩走過無數次的木棧道上。

拿出爺爺留下的名冊以及那個懷錶,

恍惚中,

好像看見,那個微笑的臉龐、長髮飄逸的身影,

出現在眼前。

 

  空無一人的大街 闖入無人婚紗店 為你披上雪白誓言

  世界已灰飛煙滅 而愛矗立高樓間 你是真的或是我的 幻覺

 

拿著早就落伍的CALL機,堅持著讓他還能運作,

保留著那個號碼,嘉恩心裡清楚,這麼做,是為了誰。

 

"流川,你在哪裡?

 你,現在還好嗎?

 明天,我就要出國念書了,

 多希望,你能在我身邊,一起去英國......."

 

嘉恩走到了窗邊,低頭看著店外的人行道,

淚眼矇矓中,

好像又看見了那個曾經在深夜來訪、只為見自己一面、給自己一個擁抱的大男孩的身影。

 

  時光遺忘的背面 獨坐殘破的臺階 哪個亂世沒有離別

  天空和我的中間 只剩傾盆的思念

  如果相識 不能相戀 是不是還不如擦肩

 

爺爺留下的期盼,讓流川與父親之間的衝突激化到最高點,

本想成為人權律師的夢想,卻在父親的弊案爆發之後,

瞬間灰飛煙滅。

 

一步步踏尋爺爺的足跡,一步步追逐刺傷父親的那隻黑手,

一步步遠離痴狂的青春,一步步發現原來自由那麼地簡單。

 

看著鏡中的自己,

這幾年飄盪卻又不得不低調的生活,讓自己好像瞬間不再是那個22歲、初嘗愛情滋味的大男孩了。

 

"嘉恩,終於,我能夠自由地走向妳了。

 只是,妳,還在嗎?"

 

轉身離開尋寶社辦公室,那個曾經承載著無數夢想的時空。

動身前往讓他徘徊千遍卻不敢靠近的窗下。

 

這幾年,好幾次,

只能遠遠望著那個被溫暖燈光包圍著、窗戶裡的她,

她時而坐在窗邊、看著照片微笑,

也時而握著CALL機、看著遠方發呆。

 

每當深夜,燈火熄滅,他才敢現身,

看著街燈照出自己在人行道上的曳長身影,

總想伸手再摸摸嘉恩的臉、摸摸嘉恩的長髮,

那雙溫暖的小手,到底有什麼魔力,讓自己如此眷戀?

那個炙熱的心,到底有什麼能量,讓自己充滿了勇氣?

 

  在失去你的風景裡面 你卻佔據了每一條街

  一步步曾經 一步步想念 在腳下蔓延

  在充滿你的回憶裡面 我獨自流浪海角天邊

  一步步走過 當時心願

 

"如果我看不見妳,我想我可能會有一點點難過。"

 

還記得,穿過黑暗的隧道,就會看見陽光嗎?

 

那天,嘉恩離開了,

獨自前往英國留學。

 

地球依舊不回頭地運轉著,太陽依舊每天東昇西落,

那個曾經在風雨下許下的約定,

抱歉,我必須失約了。

 

"如果連我都扛不住,怎麼能丟給妳?"

 

嘉恩,我不能讓妳一起跟我面對那麼多的未知,

所以,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

 

  格林威治大鐘前 歸零超載的傷悲 背著我和我的諾言

  一起計畫的路線 對照孤單的旅店 一聲晚安 卻又喚醒 淚腺

 

"爸、媽,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不用擔心我,

 那個電腦還記得怎麼用嗎?!

 我以後都用那個寄照片、寫信給妳們,

 這樣比較省錢!"

 

坐在登機口等待登機的嘉恩,

擦乾臉上的眼淚,看著窗外的飛機,默默在心中回想起那一幕。

 

"我會證明給你看,這是獨立,不是逞強。"

 

深呼吸了一口氣,起身。

 

"你教會我,一步步學習獨立,一步步不再逞強,

 我懂得你,一步步忍痛放手,一步步追尋自由。"

 

流川,

我不知道,你的自由之路,何處是盡頭,

但我知道,無論是在何處,我與你,不見不散。

 

  時代廣場的跨年 頤和花季的藍天 數著願望在你指尖

  當時有多少心願 就有多少的殘缺

  如果後悔 不能後退 是不是就只能往前

 

 "我會,把蛇放進包包、把包包背著、猩猩抱入懷裡,小鳥讓他自由在天上飛。"

 

第一年的國外生活,嘉恩獨自在英國倫敦,

因為時差,所以跨了兩個年,

但,卻更加空虛寂寞,心裡像是有個無底洞一般,怎麼樣都無法被快樂填滿。

 

"你說,你會把我抱在懷裡的,不是嗎?"

"你說,要陪我一起跨過一年又一年,不是嗎?"

"你說,不管人怎麼變,有一部分的你是不會改變的,那你呢?你變了嗎?"

 

嘉恩手握著六芒星項鍊,一句句的低語呢喃,被淚水淹沒。

 

  在失去你的風景裡面 你卻佔據了每一條街

  一步步曾經 一步步想念 在腳下蔓延

  在充滿你的回憶裡面 我獨自流浪海角天邊

  一步步走過 當時心願

 

2005年的初夏,

嘉恩回國了。

 

她收到了一封以尋寶社名義寄來的邀請函,裡頭,有一張通往「月亮之地 」的藏寶圖。

 

這封邀請函,

讓嘉恩想起他的大學生活,想起流川這個影響他一輩子的男人,

不知道他現在好嗎?   

 

嘉恩回想著,回想著。

時光,彷彿重返1995年...

 

那個籃球場上耀眼的男孩,

那個紅茶告白廣場上理直氣壯的男孩,

那個陪著自己在伍佰演唱會上吶喊的男孩,

那個帶給自己一場舞會情人的夢幻旅程的男孩,

那個說好與自己不見不散的男孩。

那個讓自己第一次心動、第一次戀愛、第一次心痛的男孩。

 

  生如浮萍般卑微 愛卻蒼穹般壯烈

  我要為你爬上最險山嶽

  走過最崎嶇眷戀

  一步一步穿越

 

 "跟妳在一起,是我生活中最真實的事情。"

 

太平輪、1949、1997、月亮之地

爺爺留下的訊息,那道通往自由之路的謎題,

掀起了流川與他父親之間的驚濤駭浪。

嘉恩想起那段日子,就像是被時光遺忘的寶盒,

流川的眼淚、流川的痛苦、流川的喜悅、流川的微笑,

都琛埋在其中。

 

走在九份的山道上,點點螢光,縷縷思念。

 

"我們不是說好,以後每年都要一起跨年、每個夏天都要一起來九份嗎?"

 

還濕漉漉的掏金工具,依舊擱在那條小溪邊。

嘉恩拾起片片油桐花瓣,

排成一個思念的六芒星...... 

 

  在失去你的風景裡面 你卻佔據了整個世界

  每一張相片 每一個房間 每一滴眼淚

  在充滿你的回憶裡面 我獨自一人和眼淚周旋

  一步步走向 孤單的明天

 

流川提起背包,走下抵達瑞芳的火車,走向那條曾與嘉恩一起掏金的小溪。

 

"爺爺,你給我的謎題,我解開了,

 你所說的通往自由,原來,並不是我以為的自由,

 而我也懂了,我所嚮往的自由,是什麼了。"

 

流川走到小溪邊,坐在那年曾與嘉恩一起看著閃閃螢光的大石頭上。

翻出皮夾裡的那張紙條與那張火車票,

"謝謝照顧,嘉恩。"

 

胸口的六芒星項鍊已不在身邊,

取而代之的,是越陳越烈的蝕心思念。

 

轉頭,看見一個以油桐花瓣排成的六芒星......

  

  也許在來生的某個明天 我們能再寫新的情節

  一步步完成 當時心願

  一步步完成 最美殘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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